包厢外,宋诗予走在前头,想找一个空包房与江宴临细说。可会所的生意似乎很好。走了一条道都是满房,她只能拐弯去另外一条。刚过转角,她突然瞪大双眼转身往回走。江宴临:“怎么不走了?”宋诗予往包厢的方向返回,“还是回去讲吧。”周熠和段斯昀还没说两句话,又见宋诗予和江宴临回来了。宋诗予的眉头紧锁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。江宴临见宋诗予这副模样,也不想再瞒了,直接当着大家的面,问:“说吧。你为什么要分手?”此话一出,周熠口中叼着的烟掉到了地上。这两人怎么突然闹分手?宋诗予现在的心情很乱,她方才看见了一个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。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她。宋诗予抬起头,面向江宴临,正要开口,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推开。“呦,都在呢。”一道年轻男人的嗓音。江宴临看见来人,神情严肃起来。“白昭,你来做什么?”白昭平日也会来山野玩,但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。双方保持默契的距离。白昭身材清瘦,穿着花衬衫,休闲大黑裤,一张脸笑得灿烂,口中叼着一根长烟。明明出身权贵之家,却有一股子痞味。“我来看看昀哥。”白昭笑嘻嘻地往沙发上去,微微俯身,给段斯昀递烟。段斯昀垂眸,推开白昭的烟,“我不抽这个。”白昭被拒绝,心里不快面上却丝毫不显地将烟夹在自己耳上,笑了笑:“那下次带昀哥喜欢的。”说罢,白昭顺势坐到旁边沙发上,两只手臂往后一架,“还是昀哥的定制包厢舒服。”接着,他的视线向四周扫了一圈,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宋诗予的身上。“好漂亮的妹妹,谁带过来的妞啊?”宋诗予听见白昭主动提起自己,只觉天要塌了。她一声不吭,垂着头,下意识往昏暗处躲。江宴临看出宋诗予的异常,便挡住白昭的视线,沉声道:“赖在这不走了?”“让我待会嘛。”白昭说,“好歹我们的爷爷还是朋友。”“呵。”江宴临嗤笑,“这么大个人了,还拿***出来交友呢?”白昭对江宴临的话毫不在意,只要段斯昀不赶人,他就不走。他没心思和江宴临聊天,只是目光定定地望向那个站着不动的女人。还真是宋诗予。方才一闪而过,还以为看错了。可宋诗予的脸太有辨识度,他不可能看错。这段时间,他经常刷着宋诗予的某音视频度过无聊的晚上,等着她和江宴临分手。他可是非常期待分手后的她呢。原本看中她的清纯,他有耐心追求她,依着她。可偏偏她要拒绝他,还敢和江宴临在一起。呵,江宴临又是什么好东西吗?既然她选择江宴临,那他就不会怜惜她了。就算是只破鞋了,他也要穿废了再丢。白昭起身,整了整衣角,最后看了眼躲得跟个鹌鹑一样的宋诗予,意味深长地笑道,“走了,看过一眼就知足。期待我们下次见面。”包厢门“砰”的一声响,白昭走了。宋诗予缩在衣袖里的手,攥得死紧。她总觉得白昭离开前那话是对她说的。绝对是对她说的。他并没有忘记她,也不会放过她。今晚见到的白昭,比之前更加可怕。江宴临见宋诗予低头不语,“怎么了?”宋诗予轻摇头,“没事。”片刻后,她抬起头,看向江宴临。“其实,我不想和你分手。我只是在和你闹脾气。”江宴临听到这话,怔了怔,耷拉一晚上的嘴角终于往上扬。今晚的心情就跟坐山车一样。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。他明明不喜欢女孩子闹脾气。可头一次见到宋诗予闹脾气,他怎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。“你...”江宴临心头发软,“下次不要轻易提分手。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,你可以跟我说。”宋诗予轻“嗯”一声,“以后不会了。”江宴临顺势将宋诗予搂入怀中。“呵。”周熤在线看完一场分手几分钟就和好的戏码,忍不住轻哼一声,重新抽出一根烟叼上。所以,他和昀哥也是这两人play的一环吗?靠在沙发上的段斯昀目光沉沉地凝视宋诗予,几秒后,他收回视线,起身拿起外套搭在肩上走了出去。周熠见状,也跟着段斯昀离开。包厢里只剩宋诗予和江宴临两人。江宴临感受到怀中人的柔软,心头突然燃起一簇小火苗。他垂下头,目光锁定宋诗予的唇。他缓缓抬手,指尖抚上她的脸颊,抬起她的下巴。宋诗予对上江宴临的视线,看见对方瞳孔中的自己,脑海中警铃大作。完了,这家伙想亲嘴!这可是她的初吻啊。宋诗予在江宴临俯身的那一刻迅速撇开脸,江宴临的唇贴在她的头发上。好险。“宴临,我要回学校了。”宋诗予从江宴临的怀里挣脱,脸颊微红。江宴临见宋诗予躲开,心里微感失落,但想到今晚没分手,也知足了。没事,她还在上学,不着急。“我让老钱送你回去。”他原想亲自送,但他喝了酒,不能酒驾。宋诗予:“好。”*晚上11点多,正在打游戏的盛佳欢见宋诗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。“怎么了这是?跟江少爷分手伤心了?”宋诗予长叹一声,坐到盛佳欢对面,“没分成。”“啊?”盛佳欢惊讶,“等会,我打完这把,细说。”宋诗予转身趴到自己书桌上,双目无神,仿佛丢失了灵魂。十分钟后,一声“victory”响起,盛佳欢放下手机。“展开说说。”宋诗予依旧趴着,“我今天看见白昭了。”简单的一句话,让盛佳欢明白宋诗予为何这副丢了魂的模样了。盛佳欢皱眉:“他对你还有想法吗?”宋诗予坐直,与盛佳欢对视,语气沮丧,“白昭今天看我的眼神,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。”“而江宴临,像一个罩住我的玻璃瓶。”“一旦这个瓶子没了,毒蛇就会一口咬住我。”“可玻璃做成的瓶子,易碎。我还要小心维护它。”“江宴临今天抱我了,还想亲我,只是被我躲过了。可躲了今天,那明天呢,以后呢。”“欢欢,我好累。”这一刻,宋诗予眼神空洞,目光涣散,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。盛佳欢将宋诗予抱入怀中,“会有办法的,今晚好好睡一觉。别想太多,别丧气。”说到这,盛佳欢想起一个人,忍不住骂道,“都怪宓书桃那个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