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,我又回到了十五岁初见裴川的那天。
那时我被我爸从乡下接回来,送进裴屿裴川班里,想让我讨好裴屿以后嫁进裴家。
明明是两张一样的脸,我却一眼被裴川吸引。
那种温柔,包容,慈悲的表情,是我十五年困兽生活里从未见过的致命吸引。
裴屿桀骜自负,一眼看出我爸的心思,嘲笑我癞***想吃天鹅肉。
裴川轻声说:「阿屿,别这样说一个女孩子。」
他的声音很温柔。
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裴屿看到了,大声笑道:「你完了,裴川,你被她盯上了,小心癞***晚上钻你被窝里!」裴川无奈地摇摇头,不再说话。
我抿唇。
这个裴屿,真是讨厌啊。
于是下午,裴屿便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只癞***。
他吓得嘴唇都紫了,裴川赶紧掏出药丸塞进他嘴里。
我这才知道,他有先天性心脏病,是不经吓的。
裴川担心地提醒我,裴家父母很宠裴屿,肯定会找我麻烦。
他以为我会道歉。
可我只是拎着***腿在裴屿眼前一晃。
「回去敢告诉你爸妈,明天这玩意儿就会出现在你嘴里。」
他气得浑身发抖又不敢碰我,骂骂咧咧地回家了。
也没敢告状。
后来裴屿几次想找回场子,都被我打了回去。
当时全校都是裴屿的拥趸,只有裴川敢跟我说话。
他每天给我送零食,帮我补习功课,在我爸打我的时候冲出来保护我。
他说是裴屿找我麻烦的补偿。
我直接拆穿了他:「不是因为你高兴吗?裴川,你也很烦要一直让着他哄着他吧?」裴川愣愣地看了我很久,然后笑了。
裴家父母把裴屿的病怪到裴川头上。
他跟我一样,都是不被父母偏爱的那个。
但我们成了彼此的偏爱。
他为了裴屿压抑自己的商业才华,却愿意把一切毫无保留地教给我。
我为了他和裴屿针锋相对,裴屿欺负他一次,我就欺负裴屿一次。
裴屿气得不行,渐渐也老实了一些。
就是老喜欢插在我和裴川中间,赶也赶不走。
我被弃养在乡下十五年,长期营养不良,导致十六岁才来初潮。
裴川把我从操场背到医务室,厚着脸皮给我借来卫生棉和干净衣服。
回到教室,我看到裴屿一脸不自在地在我桌上放下红糖水,很是诧异了一番。
后来我被校外的***尾随,裴川不放心我每晚护送,那些人便再没出现。
直到我偶然间看到,裴屿将那些人打得鼻青脸肿,警告他们看见我绕道走,叫嚣只有他能欺负我。
次数一多,我开始明白他的心思,刻意疏远他。
有些感情,只会让我们本就微妙的关系变得不可控制。
何况,裴屿从来不是会拱手相让的人。
我无视他愈来愈幽黯的表情和日渐灼热的目光,大学毕业后决定马上和裴川结婚。
可裴屿突然犯了病,情况很危险。
我去看他的时候,他短暂地清醒过来,紧紧抓着我的手,双眼不甘地盯着我。
「听禾……你是我的……是我的……」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落荒而逃。
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。
我对裴川说,不能再等了,我们马上去领证。
他同意了。
梦境在此刻蒙上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