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叶的沙响突然静止。

唐那天晚上，风突然停了，连梧桐树叶子都不响了。唐祁把苏薇搂在怀里，喘气声打在她耳朵后面，带着薄荷糖的凉气，她耳朵一下子就红了，浑身都跟着发麻。他抱得特别紧，苏薇都能听见他胸口“砰砰”的心跳声，他的手指都攥得发白了，好像这么抱着就能躲开所有麻烦。

等他松开手的时候，还舍不得地勾着她的头发绕了个圈。两人刚分开一点，夜里的凉气就钻了进来，苏薇这才发现后背早被他捂得热乎乎的

苏薇一抬头，眼镜片上全是雾气，可还是一眼就对上了唐祁的眼睛。他的眼睛本来还***，这会儿却软乎乎、亮晶晶的，里面映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……真挚又可爱……

唐祁咽了咽口水，哑着嗓子问：“苏薇，我能追你吗？”

这话一出口，苏薇脸“腾”地一下就烧起来了。她死死拽着唐祁的衬衫，隔着布料都能摸到他加快的心跳。她耳朵里嗡嗡直响，眼镜上的雾气把什么都遮住了。

可当她对上那道目光——里面没有戏谑也没有冲动，而是近乎笨拙的认真，她一下子就不紧张了。

唐祁，我想要和你一起站在光里。"她伸手擦去镜片上的雾气，世界重新变得清晰，"下次月考..."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上，"要是能考进班级前十..."突然被握住的腕骨传来他掌心的温度，"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。"

突然被握住的腕骨传来他掌心的温度，"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。"

唐祁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，他低头将额头抵住她的，呼吸间带着清爽的薄荷糖气息："说话算话？"尾音上扬，藏着掩不住的雀跃。

"嗯。"她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在轻轻晃动，"我当真了。"

唐祁突然笑了，眼尾弯成月牙的弧度。他伸出小指，在路灯下勾出一道倔强的弧线："那说好了，拉钩盖章。"指尖在空气中轻轻晃动

苏薇望着他伸来的小指，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留着钢笔磨出的薄茧。她抿着嘴笑，却还是伸出自己的小指，轻轻勾住他的。

"谁失约谁是小狗。"她的指尖微凉，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时像雪落在暖炉上，"我不会做小狗..."声音突然轻了下来，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细碎的阴影，"...也不想看你做小狗。"

唐祁的拇指郑重地印上她的，指腹相贴的瞬间，他感觉到她脉搏的跳动。这个幼稚的约定突然变得无比神圣，像是两个孩子在星空下缔结的永恒契约。

"汪。"他突然凑近她耳边小声叫了一声，在她瞪大眼睛的瞬间笑着退开，"这是预付款。要是考不到前十..."他故意拖长音调，眼底盛满狡黠的光，"我就天天跟在你后面当跟屁虫小狗。"

此刻路灯下，唐祁看着两人交缠的小指，苏薇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，指尖还沾着蓝色墨水印。这个认知让他心脏柔软得发疼——原来真的有人能仅凭存在就驱散所有阴霾。

"苏薇。"他忽然唤她全名，声音轻得像怕惊扰这一刻的魔法，"你知道吗？"拇指摩挲着她虎口处写字磨出的薄茧，"在你身边，我居然能看见未来。"

不是父亲规划好的商业版图，不是冷冰冰的联姻日程，而是有阳光、墨水香和无数可能的，鲜活的未来。

苏薇眨了眨眼，镜片后的眸光晃动。她突然踮起脚尖，用沾着墨水的手指在他眉心点了一下："那你看清楚点，"声音里带着笑意，"这个未来里，下次月考你必须考进班级前十。"

唐祁愣在原地。眉心的墨水印还带着她的温度，像一枚特别的勋章。他忽然笑起来，眼角微微湿润——原来被光照亮的感觉，是这样的。

良久，唐祁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苏薇送上楼，开车回了家

他想“苏薇，太乖了，好喜欢……”

明明什么都没和苏薇说，可心情跟见到苏薇前天差地别，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，眼睛的情谊却半点藏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