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。
陈书远头发凌乱地握着刀,精神涣散,“不要让警察来抓我啊!我没有害人……”
“书远!”阮知薇手忙脚乱冲过来按住他,小心翼翼地平复他的情绪,“别怕别怕,没有人会带你走,有我在。”
“按照老规矩,谁都不许报警!”
她亲手替陈书远包扎两毫米的刮伤,温柔似水地轻哄。
别墅里所有人都围在陈书远的身前身后,却没人看我一眼。
我倒在血泊里,刚刚缝合的伤口再次崩开,传来撕裂般的疼痛。
我像是一只阴沟老鼠,悄悄窥探他们的幸福。
此刻我多希望有人来抱抱我。
可抬头,是阮知薇淬了冰的目光:
“书远根本受不了任何刺激,和解书都签过了,你还要到处讲什么?!”
陈书远盯着我发抖,仿佛害怕我的样子,阮知薇瞬间对我恨意丛生:
“赶紧给书远道歉!发誓你再也不会说漏嘴!”
她身后的保姆们沉默埋头,一声不吭,最终她们也没说出真相。
不是我。
我咧开猩红的嘴,下意识要解释,却艰难地咽下去。
她愿意怎么想都无所谓了。
我的解释她从来不听。
阮知薇皱起眉还要说什么,突然将目光落在我身下的血,下意识拿工具替我包扎。
我挣扎地想要说出真相。
突然,陈书远痛呼一声,立马吸引了阮知薇的注意。
保姆上前拦住她,“先生他流了好多血,要不……”
阮知薇狠狠一把推开。
“还像从前那样包扎不就好了?起开!”
我忽然想起医生给我的诊断:
“你现在的身体十分脆弱,内脏的伤都不止五十处,但凡再流一次血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。”
阮知薇当然不知道。
她急着跑出手术室找陈书远,因为他又开始失眠睡不着了。
我从来不是阮知薇的优先级,以后更不会了。
此刻。
我只想找个体面的方式静静等待死亡,可脚下一软,我重重地栽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