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上龙目一凛,目光扫过殿下苏清歌如往日般飒爽的英姿,沉声道。
“念你昔年屡立战功,7日后,便复职前往边疆罢。”
“谢圣上!”
苏清歌含泪叩首。
她策马回到苏府,刚跨进院子,就见烟雾缭绕,浓重的檀香味刺得她鼻腔发酸。
一个道士正手持桃木剑喃喃做法,苏知微就立在侧旁。
苏清歌心头一跳:“你在做什么?!”
苏知微闻声回头,扬起人畜无害的笑。
“姐姐,道长说你是天煞孤星,我好心请道长来给你做法,现下正是关键时刻,你可千万不能带着骨灰这么晦气的东西入内……”
苏清歌冷厉打断:“这是我家,你再不滚我报官了!”
苏知微故作惊惶捂住唇:
“空荡荡的,一个人也没有也叫家?”
“苏清歌,你若真想家,就下去陪你爹娘啊,什么为国尽忠,就是被你克死的两个短命鬼!”
“啪——!”
话音刚落,一个巴掌狠狠甩在苏知微脸上。
她不可置信捂着脸,面色扭曲一瞬,却在瞥见苏清歌身后的刹那迅速压下,跌坐在地。
“这苏府是我牺牲的爹娘留给我的,即便姐姐打我,我也不能给你……”
下一秒,一只大手从旁伸出,死死攥住苏清歌的手。
“苏清歌,你怎如此恶毒,抢知微的如意镯还不够,还要抢她家的宅子!”
刺目的红痕瞬间爬上苏清歌的手腕。
请旨回边疆时,她以为她不会再心痛了。
可此刻,看着谢修辞眼中的嫌恶,苏清歌的眼眶却忍不住发烫。
新婚那年,中秋宫宴,她因不惯穿绣鞋崴了脚,谢修辞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,一路穿过金銮殿,惊得满殿朝臣说不出话。
金光浮跃,歌舞升平,可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。
爱她之时,他说愿抱她一辈子,也会爱她一辈子。
不爱之时,他却扼着她的手腕,骂她恶毒。
见苏清歌眼尾泛红,谢修辞一顿,手上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。
苏知微见状,眼底闪过一抹怨毒,两眼一闭,晕了过去。
手腕上的禁锢骤然松开,谢修辞嫌恶的嗓音紧随其后。
“若是知微有半点闪失,我饶不了你!”
苏清歌忽然笑了,笑着笑着,眼眶却渐渐猩红。
“好啊,我们都饶过彼此,和离吧。”
她看着苏知微怎么都压不住的嘴角,笑着道:
“恭喜你,演了这许久,终于能名正言顺做景渊王妃。”
谢修辞顿了半瞬,眼底墨色翻涌:“装模作样。”
“苏清歌,你这般自编自演,只会让我更恶心你。”
说罢,他抱起苏知微就走,肩膀狠狠撞在苏清歌身上。
她踉跄着后退,后腰狠狠撞在门栓上,疼得脊背一抽。
可谢修辞的视线,再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分。
门外,凛冽的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。
吹干了苏清歌眼底的湿意,也吹凉了她那颗曾炽热的心。
7日后,待她重做木兰将军回到边疆,谢修辞便会知道,她不是自编自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