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星被迫在家休息。

学校的官方通知是无期限停学，一直到查清事情的真相。

如果真如养母所言，她的私生活和人品都如此恶劣，立刻退学处理。

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，召集了所有能找到的朋友们。

一个城市消息最灵通最神秘的，莫过于那些穿行在街头巷口的流浪汉和拾荒者。

一行有一行的处世之道。

和他们相处，我轻车熟路。

我很快打听到了——

抄袭一事加上养母的炒作，热度不断攀高，某博上的词条接连爆了两条。

学校迫于舆论，异常重视。

甚至成立了专门调查抄袭一事的小组。

事情的严重性完全超出了柳薇的预料。

为了替她善后，柳家父母敲定这周六，在私人会所宴请柳薇的辅导员和一干学校调查的老师。

我耐心等到了周六。

包厢人声嘈杂，进门就能嗅到混杂在一起的二手烟和酒气。

让人条件反射地胃部一缩。

想吐……

我拉高了口罩，快速扫视了一圈。

柳薇坐在位子上玩手机，一脸事不关己。

包厢里的众人，顶着啤酒肚，笑得丑态毕露。

「就是一个傻子，哪里值得柳总这么大费周折？」

「薇薇当时进学校都是我们一手办的，跟我们自己亲女儿一样，这点小事情我们肯定是帮着自家女儿喽。」

……

其中柳薇的辅导员李明舔得最卖力。

「柳总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！陈星星那个死弱智交上来的参赛作品，过程和署名我都删掉了，存档的硬盘我也要她交给我了，抄袭这个事，薇薇把她按死是板上钉钉的！」

说着，转头看向柳薇。

「说起来还是我们薇薇聪明！这件事过去，咱们薇薇热度也起来了，到时候当个网红设计师，以后柳总就享福了！」

柳薇得意一笑，「就是！那个死弱智，我能看上她的东西是她的福气，还敢跟我争！」

我攥紧了拳头。

餐车上不显眼的位置，红芒闪烁。

我斥巨资买的摄像头清晰地录下了他们的丑态。

还有柳家夫妇为了不留下线上流水，特意换成的一箱箱现金。

「你是谁？！」

身后骤然响起一道怒斥。

我回头就对上了服务员领班惊怒的眼神。

餐桌上的污言秽语和对陈星星的咒骂戛然而止。
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。

为了溜进私人会所，我先是伪装成客人，又在厕所换上了服务员的制服，随着餐车进入了柳家订的包厢服务。

私人会所的服务制度很严，这个方法必然会被识破。

所以我并没有太过惊讶。

反正我想要的，已经得手了。

我死死盯着柳薇，摘下了口罩。

「陈悯！」

她一声惊呼，起身怒骂。

「阴魂不散的***！你又想干什么？！」

「不干什么。」

我冷笑一声，举起摄像头晃了晃。

「***日夜夜惦记着你们这群畜生，和你们合影留念罢了。」

看见摄像头，桌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大变。

「陈悯！你想干什么！」

李明指着我的鼻子，「你不想要毕业证了是吧？！」

知道我是学校的学生，包厢其他人都松了口气，傲慢起来。

柳家夫妇也脸色不善地开始威逼利诱。

「跟这个臭***废什么话！」

柳薇仗着有人撑腰，指着我对旁边傻眼的服务员说：「这就是你们会所的安保？泄露客户隐私？！还不把她的摄像头抢过来！」

「陈悯！你就是个捡垃圾的穷鬼！凭你也想帮陈星星出头？！」

「两次在警察局的耻辱我迟早还给你！我等着你跪在我脚边舔我鞋的那一天！」

服务员如梦初醒，上手欲抢我的摄像头。

我突然笑了。

玻璃上映出我的脸，笑得像吃人的恶鬼，面目扭曲。

在众人惊恐的呼叫中，我将摄像头吞进了肚子里。

视频是实时传导到电脑的，我完全不担心证据丢失。

至于生命健康，我更不在乎。

系统给我最强大的金手指，就是在任务完成之前，我的肉体不会死亡。

而相应的，任务完成之后，即使我再想留下来，也会在命运的节点离去。

我掌控不了我的生死。

所以我可以拉着所有人，陪我下地狱！

顶着柳薇颤抖的视线，我拿起一早放在餐车上的不透明盒子，一步步走向她。

「我早就跟你说过了，再敢欺负陈星星，我会拉着你一起死！」

盒子打开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上百只蟑螂蚂蚁。

我猛地从柳薇的头上倒下。

盒子里还有黏稠的蜂蜜糖水，不太均匀的挂在柳薇身上。

密密麻麻的蟑螂蚂蚁四散逃窜。

其中大部分执着地往柳薇身上跑。

「啊！！！」

柳薇涕泗横流，拼命抖动身体。

她的面孔在我眼中扭曲变形，一只蟑螂趁机钻进她的嘴里。

整个包厢爆发出惊人的尖叫声和哭喊声。

场面极度混乱。

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，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包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