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挑眉，他轻笑一声：“看清楚了，这壶茶，才是我泼的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就走。

刚走出茶馆，他就被追上来的顾霜眠堵在街头转角。

她一步步紧逼，呼吸几乎都要喷出火星。

“阿野他已经够可怜了，你到底怎么样你才能不欺负他？”

苏景然勾起嘴角：“我说得很明白，分手，把你从苏家骗走的吐出来。”

“分手，想都别想。”

夜色里，顾霜眠的眸色晦暗不明：“我在你爸妈的坟前发过誓，除了死，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分开。”

跌跌撞撞跟出来的秦野不知道听到了什么，冲过来，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景然脚下。

他捂着烫伤，哭的委屈：“景然哥，你别和霜眠姐分手！我没想破坏你们的感情！婚礼……我不要了！”

“坏了一条腿是我活该，是我命该如此！我走就是了，我会离开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，求求你不要这样伤害霜眠！”

他演的假，可顾霜眠的心疼是真的。

借着昏黄的路灯，苏景然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翻涌着赤红，目光里一般是破碎的疼，一般是吞人的火。

她当真爱秦野如命。

讥讽地勾了勾唇，苏景然想离开。

他刚转过身，迎面而来一道灼眼的强光，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。

“阿野，小心！”

他还没来得及反应，便被顾霜眠扑向秦野的力道猛地撞向那辆失控的车！

伴随着一声巨响，苏景然被撞飞出去。

他重重地落在地上，温热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。

逐渐被鲜血染红了视线里，顾霜眠将秦野护在怀里。

明明他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，可顾霜眠还是心疼地哽咽出声：“阿野，我不允许你说离开的话……只要我还活着一天，我就会保护你一辈子，求你……别离开我……”

意识模糊。

苏景然仿佛看见五年前那个跪在他父母坟前的女孩，也曾这样抱着他对着天地起誓。

“只要我还活着一天，我就会保护景然一辈子！”

原来，她的一辈子仅秦野可见。

对他而言，只是布满谎言的五年。

苏景然沉沉闭上眼睛，再也没了意识。

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白色。

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浑身火烧般的疼痛唤醒了他的意识。

他挣扎着坐起身，却看见他的大腿胳膊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。

护士疾步走进来，忙不迭地将他摁在床上。

“你这种情况坚决不能动！好好躺着，刚植完皮，一点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……”

苏景然惊诧地喊出声，怀疑自己听错了：“……你说什么？植皮？”

5

“没错。”

顾霜眠踩着高跟鞋走进来。

漆黑的眼眸又恢复了冷硬，她语气淡漠，仿佛在谈论天气：“你烫伤了阿野，不应该付出点代价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