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院那天,恰好是唐允哲的生日。
靳菲儿来了,亲自来接他。
她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不愉快,为他举办了一场极其盛大的生日宴。
会场布置得梦幻奢华,她全程陪在他身边,体贴入微,送上价值连城的钻表,亲自为他戴上,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。
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深情完美的妻子。
可唐允哲只觉得浑身冰冷。
她做这些,是因为愧疚?还是因为她觉得,只要这样哄一哄,他就会再次忘记伤痛,继续接受那个“孩子心性”的孟思远?
中途,他实在喘不过气,起身去洗手间。
刚走到走廊拐角,就被人拦住了。
“哟,这不是今晚最幸福的靳先生吗?”
唐允哲抬起头,看到孟思远正倚靠在洗手间门口,双臂环胸,脸上挂着讥诮的笑容。唐允哲的心猛地一沉,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,转身欲走。
“怎么,得意得连话都不会说了?”孟思远快步上前,拦住了他的去路,声音拔高,“菲儿姐这么爱你,为你办这么盛大的生日宴,送你这么贵的表,让所有人都羡慕你,你一定很得意吧?”
唐允哲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却扭曲的脸,心中一片悲凉。
爱?
靳菲儿的爱,就是让孟思远一次次地伤害他而无需付出代价?
靳菲儿的爱,就是在他被孟思远放干血濒死时,换来她一句“孩子心性,别计较”?
靳菲儿的爱,就是掰断他的手腕,逼他签下那份屈辱的谅解书?
这样的爱,他不要也罢!
见他不说话,孟思远步步逼近,“我告诉你,你别太得意!靳菲儿现在爱你又如何?上次你报警把我送进去,她还不是立刻让你签了谅解书把我放出来了?那几天,她不眠不休地在我身边照顾我,安慰我,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不闻不问!在她心里,你永远比不上我重要!”
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唐允哲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脏。
他脸色白了白,咬紧下唇,不再理会他,直接侧身要从他旁边绕过去。
“唐允哲!你耳聋了吗?!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?!”孟思远彻底被他的无视激怒,猛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,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,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,那我就再给你长长记性!上次没让你死成,真是太可惜了!这一次,我看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!”
他话音刚落,阴影处突然闪出两个高大的男人,一左一右猛地架住了他!
“放开我!你们要干什么!”唐允哲惊恐地挣扎,但他的力气在两个专业保镖面前微不足道。
孟思远冷笑一声,一把推开旁边杂物间的门,对保镖使了个眼色:“把他弄进去!”
唐允哲被粗暴地推搡进黑暗的杂物间,踉跄着差点摔倒,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瞬间涌入鼻腔,让他几欲作呕,他惊恐地看到,角落里放着几个空汽油桶,地上湿漉漉的一片,显然刚被泼洒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