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越来越大,我看着覃雨悠亮着灯的窗户。
决定再给她打一次电话。
没想到电话还没拨出去,我就看见了覃雨悠。
她穿着家居服,下楼来接人。
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。
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生朝她跑过去。
男生将覃雨悠的手捂在手心搓了搓,然后将人拥在怀里带了上去。
雪落满了我的肩头,我颤抖着手掏出一根烟点燃。
尼古丁穿过喉咙时,我忽然想起。
三年前的那个冬天,覃雨悠也这样靠在我怀里过。
那一年我奶奶过世。
我父母离异后各自有新家,我自小由奶奶养大。
奶奶下葬那一天,父母叔伯们都松了一口气。
因为他们从此少了一个负担。
只有我,站在大雪里,在奶奶的坟前。
吃席的热火朝天,唢呐吹得喧哗吵闹。
世界那么拥挤,而我只觉得天地茫茫,无处可依。
我也不知道我站了多久,直到一具温暖的身体贴近了我冰冷的心。
覃雨悠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。
她说,「你还有我。」
我一直没敢落下的眼泪,终于在这句话里溃不成军。
那时候我以为少女的拥抱是滚烫的真心。
现在我才明白,原来这个故事里,只有我当了真。